在瑞典北部，历史和未来正面对着面。在吕勒奥市的一处工厂内，泛着锈色的大长管子直冲天空，像一个科幻电影中的场景。在管子内部有着震耳欲聋的响声，难以抑制的气体间歇喷薄而出。在这些高炉内，瑞典钢铁公司SSAB像其他地方一样正在炼制钢铁：用煤炭，高炉温度1500摄氏度。
 

然而就在几百米之外，该企业却正在改变着钢铁冶炼业。一切都发生在一个银白色、取名Hybrit的巨大高炉内，这是SSAB与瑞典矿业集团LKAB、电力企业瓦滕法尔集团共同合作的一个项目。瓦滕法尔集团脱碳项目负责人米卡埃尔·努德兰德宣称：“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，不用煤炭生产钢铁。”这么说似乎有点夸张，但应该说这一尝试至关重要，因为钢铁业占到了全球二氧化碳排放总量的约8%。
 

钢铁在我们的生活中随处可见：桥梁、汽车、家用电器、房屋建筑……然而，生产钢铁的传统方法是要将铁矿石转化为铁，使用的燃料则是焦炭。而Hybrit所采用的新工艺中，煤炭被当地百分之百可再生能源电力所生产的氢替代。吕勒奥的Hybrit高炉因此只会排出水蒸气。随后可以将“海绵铁”收集并在使用电力的冶炼炉中熔化。最终，这种工艺可以将二氧化碳排放量减少90%。2021年SSAB成为全球第一家脱碳钢铁生产企业。去年，它向客户供应了500吨钢铁，而其目标是在2026年能够进行商业化生产。SSAB技术总监马丁·裴说：“我们预计到2030年我们的生产经营将全部脱碳。”
 

在距离吕勒奥半小时车程的另外一个地方，初创企业H2绿钢公司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努力。从今年夏季开始，一些机器将开始进场以平整270公顷的厂区，一些厂房“来年”会拔地而起。该公司希望在生产速度上能超越Hybrit。如果一切能按计划进行，它在2025年将成为欧洲第一家实现绿色钢铁商业化生产的企业，目标是2026年达到250万吨的产能。
 

为何瑞典会有这种绿色钢铁浪潮呢？首先有现成的优势，瑞典几乎所有电力的生产都是脱碳的。瑞典2022年的电力构成中，水电占41%、核电占29%、风电占19%、热电占9%以及太阳能发电占1%。另外一张王牌是瑞典生产的铁矿石占到欧盟的90%。
 

这种清洁钢铁比普通钢铁可能要贵上30%左右。SAAB称已经说服了沃尔沃和奔驰这样的一些客户。H2绿铁公司也宣称，已经与伊莱克斯和宝马等知名品牌签了约。